2014年8月24日星期日

副官翁元口述:蒋介石之死和上天异象

翁元,1930年出生于浙江寿昌。1946年 报考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卫士。随扈蒋介石败退台湾后,先后担任蒋介石内勤侍卫、贴身侍从副官;1975年蒋介石去世后,又任蒋经国贴身侍从副官,1988 年蒋经国去世后退休。翁元在口述史《我在蒋介石父子身边四十三年》披露了众多蒋家秘闻,以下为该书书摘。

晚年的蒋介石每每出现在公众面前,都力图给人“老骥伏枥”之感
蒋介石的疑心病
陪蒋介石出门的次数渐多,我也越来越熟悉他的心理与习性。
坦白地说,老先生是一个疑心病相当重的人,连我们陪他外出,外卫、中卫、内卫那么多人保护他一个人,他还是从某些小地方显现出了他的小心谨慎。
比如说,他在外地睡觉前,一定会检查里里外外所有的门窗,直到确信每一扇窗户都关好,他才敢放心地入睡。通常,他也会问我们,到底门窗有没有锁好啊?我们便从命在他的房间四处探视一遍,才敢回到各自的安全岗位上。
蒋 介石虽然是军人出身,可他在某些方面却显得十分胆怯而重迷信。例如他每次以“总统”或者是国民党总裁身份,去丧家或者殡仪馆悼丧回来,一定要在洗手间里把 双手洗上老半天,他从来没有告诉任何人他为什么要洗那么久。当然,这种事不必问也知道,他是一个十分讲迷信的老式人物,他相信如果去悼丧回来之后不好好洗 手的话,就会把丧家的晦气带进自己的家门。
所以,原则上,他不轻易出席丧葬场合。
官邸大大小小的人员都清楚,蒋介石非常讨厌黑色的东西,他认为黑色是最不吉利的一种颜色,所以官邸内外,几乎看不到有任何的装饰是黑色的。
越是到了晚年,老先生越迷信,可是有趣的是,官邸内部也有一些无稽的传闻围绕着老先生。然而,这些传闻因为与事实的差距不大,所以一时之间,便在台北的官场传了开来。
比 如,在政坛就有一个说法,凡有人身体欠安,只要蒋介石去医院探望,这人八成就会在几天后驾鹤西去。还记得当年退役的“空军总司令”陈嘉尚,在担任驻约旦 “大使”时因病返台医治。有一天老先生突然光临医院看望他,陈嘉尚自己也听过传闻,可是老先生未经通知直接驾临,他连回绝的机会都没有,只好躺在病房中接 受探慰,心中真是七上八下,不知如何是好。真是所谓“是福不是祸,是祸躲不过”,几天光景,这位风烛残年的老将军,终于寿终正寝,离开人世。这究竟是巧合 还是陈将军原本就是年寿已尽,实在是个令人不敢骤下断语的问题。事实上,当老先生得知其病重无法医治时,才会驾临探视慰问。
蒋介石之死
1975年4月5日上午,蒋经国和往常一样,一大早就到士林官邸看望他父亲。通常,他会在早上与蒋介石就一些政务做短时间的交谈,交谈时,从不避讳我们这些在一旁的随侍。一会儿,他就退出房间,下楼离去。
我记得那天特别闷热,气压也异于往常,天空乌云翻腾,似乎从空气中都能让人嗅出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。
5 日下午,轮到我4-8小时当班随侍老先生。那天我觉得他似乎比以前情绪还要烦躁,他不停地起床又躺下,躺下又想再起来,这样反复好几次。医务人员在一旁见 他情绪那样不稳定,就劝慰他,要他多休息,不要这样一下起来,一下又躺下。他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,对医官的劝说根本置之不理,医护人员无可奈何,只好任由 他这样上上下下。那时,老先生原先的小便带血和高烧都已经缓和下来,然而他的心脏扩大和时常间歇性停止跳动情形,还是此起彼落,时有所闻。
晚上,蒋经国又回到士林官邸陪宋美龄晚餐后,他照例先向老先生请安,然后在他书房内两人谈了几分钟,蒋经国见老先生似乎有些倦容,就告诉老先生:“阿爹,你累了就休息吧。”走出房门之前,还吩咐医官给老先生吃几颗镇定剂。
医官把药丸给老先生服下后,已经是晚上8点钟,到了我交班的时间。于是我把任务交给下一班的副官李振民。交了班,我就回副官房间,想好好睡上一觉。
正在我意识朦胧的时候,依稀听见楼上楼下非常急促的脚步声,忽而跑向东忽而跑向西,而且越来越急促,越来越杂乱,因为自己忙了一整天,实在已经累得不省人事,便不知不觉地昏睡了过去。
大 约是晚上11点的时候,李大伟突然把我从睡梦中摇醒,我还以为是换班,我睡眼蒙中觉得自己没睡多久,为什么就要我换班:“干什么!轮到我上班了吗?”李大 伟神情紧张地说:“什么上班,老先生都已经过去啦!快点起来,大家现在忙得一塌糊涂,起来帮忙!”我脑中顿时一片空白,匆匆起床,李大伟才告诉我整个事情 的经过。
原来在晚上8点55分左右,老先生已经沉睡多时,可是孰料心电图上的心搏曲线,突然变成一条白色直线,当班的护士和李振民召唤所有的医护人员立即进行急救。
那 天值班的医官是俞瑞璋,他身穿睡衣,狼狈不堪地冲到老先生的病榻前,二话不说,就给老先生实施急救,包括实施电击。可连续做了几次电击,老先生的心脏一点 反应都没有。这时,医疗小组知道事态严重,要救活老先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,于是立刻向宋美龄和蒋经国汇报这个不幸消息。
蒋经国从士林官邸回到七海官邸,正要上床就寝,没想到电话铃声大作,要他立刻再回士林官邸,蒋经国本身也对这次的紧急情况心知不祥,等他赶到士林官邸,老先生早已归西,没有交代任何遗言。
我 进房门的时候,见到屋内人声鼎沸,蒋经国先生在房间角落的壁炉边低声啜泣,夫人宋美龄则在病榻边面色冷峻而忧戚,显得非常难过,现场一片忧伤悲戚的气氛。 医生放弃了急救之后,已经开始在为老先生戴上假牙,然后通知“副总统”严家淦等当局高官,请他们速来士林官邸见“总统”最后遗容。
严 家淦等人瞻仰了老先生遗容后,就准备为老先生移灵,移灵用的是“荣总”为老先生新买的进口救护车,我们正把老先生遗体移上救护车,天上突然响起隆隆雷声, 紧接着一阵倾盆大雨如排山倒海而来。移灵车队不能受天气影响而延误时间,所以车队就在滂沱大雷雨之中,从士林官邸缓缓前进。
不可思议的是,当移灵车队从士林官邸走到中山北路时,雨却又奇迹似的停了。

没有评论:

发表评论